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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无计,春色扶疏,一页小笺穿透一幕幕柳烟,准确抵达了我的心头。”
最初买这本书纯属偶然,是看见网上说何频老师的《看草》、《杂花生树:寻访古代的草木圣贤》被评为“中国最美图书”,被最美诱惑,一下子买了包括这本书在内的三本书,一一读过,还是最喜欢这本写花的书。
这本书从梅花写起,写了春夏秋冬的60多种花,大概何老师喜欢梅花吧,专门写它的就有七篇之多。他生活在河南郑州,写的花多是那里的,也有游历各地所见之花。郑州与东北有一定的地域差异,我们这里“春脖子短”,每年真正的春天没有多少时间,往往还穿着羊毛衫,第二天就穿短袖了,让人猝不及防,又欣然接受。所以,于我,最爱是春花,因其少,故珍贵;因其短,故珍惜。
有人说,春天是从草尖上来的,我更喜欢嫩蕊商量细细开的感觉,我一直觉得春天是踩着花的香气而来的。在我看来,有花的日子才叫春天,尤其是北风萧瑟不减,暖气已不暖,人们还裹着棉花,而外面的花却已脱去冬装,灼灼其华了,这强烈对比让人有不安分的心,盼望春暖花开。
我们这里第一树花是玉兰。以前没怎么注意,一直以为最早开的是山桃花,直到每天上班经过一处暖地,看到几树玉兰擎着大大的花朵,在三月中旬就绽放了,才恍然大悟,初春第一花非玉兰莫属哦!河南也是如此。何老师在书中多次写到玉兰,不过,那里的玉兰正月未出就开花了,比我们要早一月有余。读了书才知道,紫玉兰就是古诗中的辛夷,“朝饮木兰之坠露兮”、“辛夷车兮结桂旗”说的就是它。
由辛夷想起了王维的《辛夷坞》:“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辛夷坞是辋川地名,因盛产辛夷花而得名,能想象得出那里的春天紫玉兰盛开的美丽。而王维的诗却写出了一种怅然、落寞和孤寂,和诗人的心境有关。辛夷坞还是一位专栏作家的笔名,写过《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翻过这本书,没精读,追忆似水青春,含了淡淡的伤感,又似有清喜在眉梢,毕竟青春就是用来浪费的。春天与青春有诸多的相似,像一袭素衣棉布上细细勾勒的光阴,细碎而美好,却短暂易逝,一去不复返。
何老师也写白玉兰,说它“花大过之,且更丰满,九片合围成一朵又一朵灯盏般的花朵,又散发出清新的芳香,乍暖又寒时节,令人叹为观止。”白玉兰是否有香气没注意,恰好今年我们搬到新校区,就有一排白玉兰,这几天刚刚盛放,确实是花大饱满,仔细闻,却没有香气,难道是“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还是意念中洁白的花朵都暗含香气呢?
何老师写:“玉兰和茶花,在木本花卉里堪称君相,直如牡丹与芍药”一个“君相”真是叫绝!君相,君子之相,就像君子一样,温润如玉,为苦熬寒冷的早春送来花的讯息,让徜徉在冬天的人们看到一线生机。玉兰像一盏闪烁的烛火,传递出季节最初的幽微心事,它们开得满满盈盈,不留余地,满世界都是,密不透风,像即将到来的一个挨一个的美丽日子。
于是,我的心似翩翩起舞的蝴蝶,早已飞起来了。
我始终相信,一棵开花的树就是岁月的微笑,也是城市的一种记忆和标识,尤其是桃树。细琢磨起来,桃树很有意思,树皮深紫色,好像很冷峻,可柔风一吹,它就换了容颜,瞬间眉开眼笑了,笑出了一朵朵淡粉色的花儿,有种小而野的俏丽。这么美的花儿一旦被砍伐,对于长久受其恩惠的人而言,就如同挚友忽然远离,无限惆怅。
书中那篇《桃花祭》就写的是这样的感受。为了修地铁,一棵“带着梅花一样的清气”的开绿花的山桃树,竟然一夜之间被处以死刑,带给何老师的是愤怒与悲凉。他称其为“大自然特意为城市投放的第一枚礼花弹”,失去它,“像一个活泼的女孩子被意外伤去了不时忽闪着的会说话的大眼睛”,这近乎于野蛮的鲁莽行为,给喜爱它的人无疑是沉重一击。
于我心有戚戚焉,过去在中财论坛写过一篇《桃花劫》,说的是我经历过的砍伐桃树事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