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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里,那远去的吆喝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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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里,那远去的吆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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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吆喝声更形象,阁老勉为其难地弄了个简约版,模仿了无锡的各种吆喝声,不一定象,凑合着听吧。

小时候,无锡还是个小地方。天蓝地绿,人少车稀。穿行在犬牙交错的弄堂里,静的出奇,只有偶尔传来的叫卖声,才让你感受到浓浓的生活气息。

叫卖声大都是无锡土音,因为岀来讨生活的人基本来自周边农村,或者是久居无锡的外地人,所以无锡话不一定很标准,也缺乏美感。千万不要被一些影视作品误导,比如那时《红灯记》里的磨刀人,一开口京韵京白,十分好听:磨剪子来镪菜刀……以致于小时候看见扛着长凳走街串巷的磨刀人就心生崇敬,以为是接头的地下*,等他一开口,那份无锡腔立刻让人大失所望:削刀磨剪刀。

缺乏美感的,还有夏日卖花的老太。记不得哪部戏里,上海话版的卖花声,十分好听:栀子花……白兰花……声音悠长,颇有韵味,令人遐想。但你要看到一个无锡老太,挎着篮子迎面走来,那叫卖声全是唇齿音:栀子花白兰花。声音短且土的掉渣,仿佛闻到的不是花香,而是无锡阿福的泥土气。

有些吆喝声随着职业的消失而消失了,比如修棕绷的。一个中老年男子,背着工具包边走边喊着:坏格棕绷修伐?坏格籐绷修伐?我还听过另一个纯无锡话版本:棕绷紧紧修修。把唇齿音说的这么有力也难为那个老头了。消失得最彻底的是箍桶匠,吆喝起来才三个字:箍桶哦。声音响且有韵味。听到这吆喝声,大姑娘小媳妇就会把家里水桶、马桶、木盆、拗手(一种带柄的高脚木盆)拿出来,看着箍桶匠在缝隙里抹上油石灰,重新换上新的铁箍。小孩子们高兴地把换下的铁箍再铆成一个圈,玩起抛铁环游戏。

吆喝声中有一些是回收物品的,比如回收药材原料的:鸡黄皮甲鱼壳。八十年代初在东门上二中时,印象最深有一老头,背个大篮筐,边走边喊着:破套鞋破皮鞋卖铜案(钱)啊。有时会和同学调侃到:多么熟悉的声音,伴我多少年风和雨……

回收旧物最艺术的,要算是换糖佬了。挑一副担子,走街串巷地喊着:破布头烂棉絮换糖吃。听到的孩子们会高兴地嚷着:布头筋筋换糖吃,回家翻箱倒柜找破铜烂铁或破衣烂衫,也有直接用钱买的。这时,换糖佬会根据“贡献”大小,在盘里敲下一块大小不等的麦芽糖。孩子们如果不满意,会来一句恶毒的“儿歌”:换糖佬佬饶三饶,不饶三饶烂……(此处删除二字,看官自行脑补)也许是真怕那玩艺烂了,换糖佬一般会无奈地再敲下一小块,算是“饶三饶”。

吆喝声中最受欢迎的,肯定是卖吃的,除了换糖的,还有就是爆炒米(爆米花)的。一般是夫妻两个,拉一辆板车,装着煤炉和炒米机,扯开嗓子喊着:爆炒米哦……于是乎,各家各户会提着大米、玉米粒,甚至有的是年糕片,付上一角钱的“加工费”就静等美味岀锅了。爆好时,老板娘还不忘有一声提醒,那粗犷绵长的声音能传出一里地:响啰……紧接着就是一声爆响。如果是夏天,诱人的就是卖冰棍的叫卖声,一个妇女背一大木箱,停下来时,还要用一块类似“惊堂木”敲着:阿要买棒冰,奶油棒冰,赤豆棒冰……

八十年代生活水平稍好时,又有两种声音印象颇深,一种是卖酒酿的:长庆路甜酒酿,甜酒酿……那个甜字喊的特别重,仿佛直甜到你心里。后来只要是酒酿都会冠以“长庆路”三个字,以至于现在在超市里还能买到“长庆路”牌子的酒酿;另一种是绍兴腐乳,不过这个叫卖声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直接就是声嘶力竭的呐喊:绍兴腐乳哦……

记忆中,还有一种声音印象深刻,却不是叫卖声,是深夜打更敲梆的声音。冬日的夜晚,会被一种幽幽的声音唤醒:笃,笃笃,寒冬腊月,小心火烛,前门关关,后门拴拴……我一直怀疑那声音是施过魔法的,能划破寂静的长夜,又让长夜显得更加寂静。这声音恰到好处,你会懵懵地醒,只要没什么心事,又会懵懵地入睡。

八十年代后,城市在发展长高,走街串巷的吆喝声越来越少,留在我记忆里最后的无锡话版的叫卖声,是中山路城中公园门口卖鞋的,那时已用上高科技——电喇叭循环播放着:过来嘛看一看,过来嘛转一转,三双只卖一双价,皮鞋当作草鞋卖……只是从那以后,难以听到无锡话版的吆喝,能听到的都是普通话版,有的还很标准,一点都不比电台的播音员差,但总觉少了一份乡音乡情。

城市里,吆喝声渐渐远去了,带走的是一代人的生活,一代人的记忆……

(图片来自网络)

春江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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