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特辑
“秋分者,阴阳相半也,故昼夜均而寒暑平。”——《春秋繁露.阴阳出入上下篇》
秋分是农历24节气中的第16个节气,这一天昼夜均分,过了这天日渐短夜变长,气温也由热转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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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一过就是真正的秋了。
这是一种被舌尖牵挂了很久味道,一到时间就开始撩拨人的舌胃;也是一种气味,闻到时总会有一种时空的错乱感。松木的气息、扁豆花的清香还是香薷的厚重中药味.....
还是有《秋声赋》里令人惊诧的声响,因为这些细碎的声音,秋夜也变得丰富了。
秋季总是让人回忆奔涌。这些回忆其实也不过是一些生活的细枝末节、微小片段,但因为毕竟是秋天,一切也变得让人感念和温暖起来。
石榴
每逢老秋,这树上的石榴全都咧开了嘴儿,有的像小簸箕似的张开,真像一朵朵盛开的鲜花,那一颗颗紫红的籽粒儿,经阳光一照更显得晶莹闪亮,就像无数镶嵌在金盘子上的美丽的钻石。望着它,那甜里带酸的味儿,不知不觉就飘上了舌尖。
——孙寅昌《石榴树》
糖炒栗子
烟煤的黑烟扩散,哗啦哗啦的翻炒声,间或有栗子的爆炸声,织成一片好热闹的晚秋初冬的景致。孩子们没有不爱吃栗子的,几个铜板买一包,草纸包起,用麻茎儿捆上,热乎乎的,有时简直是烫手热,拿回家去一时舍不得吃完,藏在被窝垛里保温。
——梁实秋《雅舍谈吃》
大闸蟹
有一件不能忘却的事,是父亲的中秋赏月,而赏月之乐的中心,在于吃蟹。
父亲说:吃蟹是风雅的事,吃法也要内行才懂得。先折蟹脚,后开蟹斗,脚上的拳头(即关节)里的肉怎样可以吃干净,脐里的肉怎样可以剔出,脚爪可以当作剔肉的针,蟹整上的骨头可以拼成一只很好看的蝴蝶,父亲吃蟹真是内行,吃得非常干净。
——丰子恺《忆儿时》
菱角
我有一时,曾经屡次忆起儿时在故乡所吃的蔬果:菱角,罗汉豆,茭白,香瓜。凡这些,都是极其鲜美可口的;都曾是使我思乡的蛊惑。后来,我在久别之后尝到了,也不过如此;惟独在记忆上,还有旧来的意味留存。
——鲁迅《朝花夕拾》
草木味
缅桂盛开的时候,房东和她的一个养女,搭了梯子上去摘,每天要摘下来好些,拿到花市上去卖。她大概是怕房客们乱摘她的花,时常给各家送去一些。有时送来一个七寸盘子,里面摆得满满的缅桂花!带着雨珠的缅桂花使我的心软软的,不是怀人,不是思乡。
——汪曾祺《人间草木》
桂花香
桂花的香气味,真是迷人。迷人的原因,是它不但可以闻,还可以吃。“吃花”在诗人看来是多么俗气?但我宁可俗,就是爱桂花。
桂花开得最茂盛时,不说香闻十里,至少前后左右十几家邻居,没有不浸在桂花香里的。桂花成熟时,就应当“摇”,摇下来的桂花,朵朵完整、新鲜,如任它开过谢落在泥土里,尤其是被风雨吹落,那就湿漉漉的,香味差太多了
——琦君《桂花雨》
百果香
北方的果树,到秋来,也是一种奇景。第一是枣子树;屋角,墙头,茅房边上,灶房门口,它都会一株株地长大起来。象橄榄又象鸽蛋似的这枣子颗儿,在小椭圆形的细叶中间,显出淡绿微黄的颜色的时候,正是秋的全盛时期;等枣树叶落,枣子红完,西北风就要起来了,北方便是尘沙灰土的世界,只有这枣子、柿子、葡萄,成熟到八九分的七八月之交,是北国的清秋的佳日,是一年之中最好也没有的GoldenDays。
——郁达夫《北国的秋》
叶落声
梧桐叶子开始簌簌地落着,簌簌地落着,把许多神秘的美感一起落进我的心里来了。我忽然迷乱起来,小小的心灵简直不能承受这种兴奋。我就那样迷乱地捡起一片落叶。
二十年了,我似乎又能听到遥远的西风,以及风里簌簌的落叶。我仍能看见那些载着梦的船,航行在草原里,航行在一粒种子的希望里。
——摘自张晓风《秋天秋天》
秋虫声
若是在鄙野的乡间,这时令满耳朵是虫声了。
其实它们每一个都是神妙的乐师,众妙毕集,各抒灵趣,那有不成人间绝响的呢。虽然这些虫声会引起劳人的感叹,秋士的伤怀,独客的微喟,思妇的低泣,但是这正是无尚的美的境界,绝好的自然诗篇,不独是旁人最欢喜吟味的,就是当境者也感受一种酸酸的麻麻的味道。这种味道在一方面是非常隽永的。
——叶圣淘《没有秋虫的地方》
秋雨声
初秋的雨夜,一个人在房间里聆听班德瑞的《迷雾森林》。长笛和着钢琴轻轻巧巧的从心间划过,躺到地板上,任这看似无波的旋律放飞我的思绪。曾经往事,我用回忆慢慢梳理,梳理成一个个的段落。或哀伤,或感动,或喜悦,或悲沉的一个个段落。我闭上眼,细细回想,无法给一个想要的答案。
——姚章华《寂寞花开》
“那时暄气初消,月正圆,蟹正肥,桂花皎洁,也未陷入懔烈萧瑟气态,这是最值得赏乐的。”
风/物/时/刻
我在萧萧落叶中,倾听你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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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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