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是宋祁《玉楼春》词:“红杏枝头春意闹。”先看宋祁的原词:玉楼春.春景宋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宋祁当时因“红杏枝头春意闹”获得“红杏尚书”雅名。但李渔《窥词管见》中是这样评价的:“琢句炼字,虽贵新奇,亦须新而妥,奇而确。妥与确,总不越一理字,欲望句之惊人,先求理之服众。时贤勿论,吾论古人。古人多工于此技,有最服予心者,「云破月来花弄影」郎中是也。有蜚声千载上下,而不能服强项之笠翁者,「红杏枝头春意闹」尚书是也。云破月来句,词极尖新,而实为理之所有。若红杏之在枝头,忽然加一闹字,此语殊难着解。争斗有声之谓闹,桃李争春则有之,红杏闹春,予实未之见也。闹字可用,则吵字、斗字、打字,皆可用矣。宋子京当日以此噪名,人不呼其姓氏,意以此作尚书美号,岂由尚书二字起见耶。予谓闹字极粗极俗,且听不入耳,非但不可加于此句,并不当见之诗词。近日词中,争尚此字者,子京一人之流毒也。”钱钟书在《通感》中指出:“用‘闹’字,是想把事物的无声的姿态描摹成好像有声音,表示在视觉里仿佛获得了听觉的感受。”这就是通感。王国维《人间词话》七:“‘红杏枝头春意闹’。著一闹字而境界全出。”说“境界全出”表示作者感到春意的蓬勃。这三大词评家中李渔对用“闹”字不仅认为于理不通且定为失雅。钱钟书没明批,说用通感还说得通,但境界也没那么高。只王国维说境界高,也没解释花何以会闹。花会闹吗?其实花开是有声音的,那些比较大的花比如白玉兰花在僻静的白天开花的声音都比较大,能清晰听见。在非常宁静环境宋祁可能听到杏花繁开的声音,宋祁不仅耳聪而且内心宁静,只有内心澄静的人才能听到花开的声音。其二是杜甫诗句:“香稻啄余鹦鹉粒,梧桐栖老凤凰枝。”杜甫原诗是这样的:秋兴八首之八唐昆吾御宿自逶迤,紫阁峰阴入渼陂。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佳人拾翠春相问,仙侣同舟晚更移。彩笔昔曾干气象,白头吟望苦低垂。“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这两句是回忆长安的景物:那稻米,不是一般的稻,是鹦鹉啄余的香粒;那碧梧,不是一般的梧桐,是凤凰栖老的梧桐。本来这是很正确的诠释了,但有后来者说这是杜甫最失败的诗句,雕琢后走样了,不让人好好说话的典型。这些批判者问“鹦鹉粒”是啥?解释者说这是古汉语倒装句如何如何,但终不能释言。其实把“香稻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理解为“香稻啄余鹦鹉粮,碧梧栖老凤凰巢。”就对了。这里“鹦鹉粒”的“粒”代指食物、粮食。就像我们说这是狗粮一个意思。“凤凰枝”的“枝”代指家、巢。现代汉语中我们把张三的家说成张三家,省去的字。所以杜甫是说:这香稻即使是被鸟(鹦鹉)啄剩下的也是鹦鹉才肯吃的粮,这碧梧即使是被鸟(凤凰)栖老了也是凤凰才肯筑巢的枝。语言其实是很精妙的。通常人们说这语句包含借代、省略、互文、倒装修辞手法。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