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专科皮炎医院简答治疗后的注意事项 http://kangtya.com/shenghuo/lehuo/992.html紫藤花开
紫藤花,紫藤花,多少人心中的牵挂。——题记
惊蛰过后,春雨便多了起来。阳光广场上曾经枯萎的紫藤上不经意间冒出点点花蕾,轻风拂过,花蕾慢慢变大。藤条上一些迫不急待的家伙率先绽开,星星点点地在风中舞蹈,过不了几天,花越开越多,形成声势浩大的花棚、花廊。紫藤花是晶莹剔透的,就像那青春的年华。紫藤花与清晨琅琅书声相映成趣,构成校园美丽的风景。
在余庆县城南面,有一片教育的沃土。这里当年并没有紫藤花,只有几棵硬壳榔树在风中静静地守望。
70多年前,国难当头,中华民族正为改变自己的命运与日寇殊死搏斗。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许多孩子的求知路得以改变。一个偶然机会,已近知天命之年的省教育厅视导主任孙效仪先生来到余庆视察教育。自直隶政法学校毕业后,教书育人几十年,历经绥阳中学校长、教育局长、湄潭中学校长等多种岗位的磨练和参与创建湄潭浙大附中的的艰苦工作,让先生不仅积淀了丰富的教育智慧,更积淀了深厚的教育情怀。
20世纪40年代,余庆这个被称为积善之家的地方,这片钱邦芑、刘元燮等先贤曾经办学的土地,教育无疑是相当落后的。这里不仅没有中学,就连小学也仅有几所。因为没有老师,房屋便不能称作学校。年春,县长徐奠欧召集地方士绅商议筹建师资培训班,以解决城乡孩子读书的困难。此时,效仪先生来到了余庆。他与县长大人一见如故,倾心畅谈。他建议政府筹办中学,培养人才。话说到县长的工作上,也说到绅民的心窝里。徐县长便恳求先生留下担任师训班教导主任,帮助办好师训班。面对县长对教育的一片热情,面对县长的一份信任与情义,效仪先生慷慨应诺。
效仪先生在县城文庙办了一期师资培训班,接着又与地方有识之士商量暂借文庙创办中学。民国32年3月,余庆中学正式创立,县长徐奠欧兼任校长,孙效仪先生任教导主任主持学校具体工作。年,学校正式迁到新校址城南狮子坝上课。校门坐北朝南,面向大坝,门口立一对一米多高石狮子,礼堂前有一对古庙遗物龟形石刻,称为赑屃。学校东西两面是一片芭蕉林,西北角有几棵硬壳榔树,上有鸟窝雀巢。每天清晨,鸟鸣与书声相应,每到黄昏,飞鸟与人影共随,构成一幅清贫而富有生机的校园图景。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二
年10月,余庆历史翻开崭新的一页,红日在远方的地平线上喷薄。这里仍然没有紫藤花,只有全新的理想和斗志,映照着人们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年夏天,黄荣邦先生怀揣着省教育厅的委派证,坐着颠簸的马车来到余庆,重新捡拾被匪患熄灭的办学梦想。
走入校园,荣邦先生被眼前的景像震惊了。空空荡荡的校园,猪牛乱跑,野草丛生,乱石淤泥堆积如山,教室桌凳残缺不全。学校的全部家当就只有一个空文柜、一架坏风琴和几本书。他找来几个工人,开始清除满地的荒草、淤泥和牛粪,将信念的种子在这里播撒。不久,胡仲淹、艾明权、沈有云三位教师被抽调来了,毕业于南京政治大学的潘光尧、大厦大学的黄志仁来了,招收的学生也来了……年10月25日,在简陋的操场上,终于举行了开学典礼,当县委书记刘法文宣布:余庆中学正式上课了!在场的师生和百姓掌声长鸣、百感交集。从此,人民教育扬帆启航。清晨,校园书声琅琅,晚上,学生安静地昏黄的油灯下自习。一年又一年,许多的稚嫩的脚步从山区从城镇向这里汇聚,一年又一年,又有许多青春脚步从这里出发,坚定地走向远方。
“星期一,学习要努力;星期三;读书要心专;星期六,吃饭红烧肉。”这首让无数老校友留下深刻记忆的顺口溜,道出了那段不平凡岁月的艰辛与欢乐。当然,这种欢乐不仅有书声,还有嘹亮的歌声和手风琴、二胡优美的旋律。那时候,学校组建了文工团,团员们每年都要到各区巡回公演,每天步行20多公里。每到一处,演出结束观众都要报以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演到哪里,就把笑声带到了哪里,把歌声播在了哪里。光阴荏苒,美妙的歌声却永远在一代人的记忆中流淌。
“*的号令一声响,开发大茶坪。全校师生齐动员,要叫黄土变成金。荒山野岭变梯土,粮满坡来树成林。能文能武过得硬,誓做革命接班人”。由严光第老师创作的歌曲《开发大茶坪》让人不由想起20世纪60年代中期开发茶坪农场的火热景象。一支浩浩荡荡的开荒队伍,向长坪进发,宛如一条欢歌笑语的长龙。刀锄齐动,火焰冲天,落锄声,劳动的号子声,杂草燃烧的烈焰声响彻山谷。此后,每周星期三下午,师生从余中出发,开始生产劳动。大家先挑着粪到达农场,然后挖土、播种、除草,施肥。每到秋天,岁月便在蝉的鸣唱中,用或青或红的苹果,用金黄色的玉米和大豆,诠释着汗水酿造的欢乐。20多年的茶坪农场劳动,让不少学子体会着什么叫难忘的青春岁月。
其实,这里在很长一段时间,并没有芳香四溢的紫藤花,只有低矮的校舍和钟声书声以及驱散蒙昧的灯光。但这里却流传过枪打不死、火烧不死、水淹不死的“三不死校长”的故事,产生过他山文学社社员作文入选高中语文教材的自豪,书写着一个班2人考入北京大学,号称“一箭双星”的荣光。人们纷纷传说,这里连敲钟的人都会几门外语。越来越多的人相信,只要进入这里,就等于一只脚已经跨入大学的门槛,只要走进这所学校的大门,山外的世界便不会遥远。我和我的父亲都是其中的坚信者。上世纪80年代初,改革春风拂面,家庭成分不再是能否读书的依据。我初中毕业后幸运地收到这里的录取通知书。亲戚和邻里不时来我家闲聊,从人们的话语和目光里,我懵懂地感觉到他们对这所学校的称颂和对我的羡慕。我们家离县城20多公里。离开家上学那天,母亲很早便起来煮好饭,然后让我穿上新做卡叽布衣裳,对我千嘱托万叮咛。我背着黄色帆布书包,内心充满兴奋又满怀期待,夹杂一丝忐忑不安,和父亲一道离开家向学校走去。父亲的肩上挑着担子,一头是被条箱子,一头是粮食。而在我眼里,一头挑的是喜悦与骄傲,一头挑的是信任与期待。我们爷俩从家里而出发,我们淌过马鞍山下清澈的河水,翻越高高的雷坡,下中关过玉石洞到达余庆县城进入学校。一路上,汗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父亲给我讲他过去艰辛,讲现在家里的难处,希望我在学校节约、勤奋、懂事。到了玉石洞时,他讲了“千里来龙玉石洞,遇着蛤蟆一口吞”的掌故,让四个多小时的路程不知不觉地走完,忘记了疲劳。
进入这里后,我遇到自称大圣的孙老师当班主任,班上的同学都成了他的猴儿,整个集体既严肃紧张,又生动活泼。那时候,老师们视教学为生命,视钟声为命令。他们总是争抢自习课给学生讲解,他们主动编制、油印教辅资料,他们时常揣摩高考并对高考命题的把握达到很高的水平。同学们总是早上六点起床,然后在运动场、街道上跑步锻炼。跑完步,大家拥挤在皂角树旁的水沟边洗漱,然后拿着书到操场边、田坎上甚至牛场河边的沙滩上晨读。很多学生怀中放一个写满英语单词的小本子,走路、打饭都时时在记单词。晚自习没有教师专门辅导,学生都安静地看书、做题。下晚自习后,家里富有的同学在教室里点上煤油灯、蜡烛继续学习,而一些没有钱买煤油灯或蜡烛的同学则在昏暗的路灯下,聚精会神地看书。整个校园既充满青春活力,又具有浓浓的书香气息。人们,都在为梦想快乐地奔跑。
三
后来,这里有了紫藤花,青春的风帆沾满芳香。进入90年代以后,学校的办学条件有了很大的改善。教师办公楼、逸夫教学楼、学生宿舍楼纷纷生长起来。教师们不再拥挤在走廊上办公,多数学生住上了8人一间的小寝室。年,跑道上铺满煤灰的运动场被改建成文化广场。圆形长廊边栽上了紫藤树,建起了雕塑,搬来了赑屃,后来又挂上了诗词和楹联。原来在角落里的师德碑被重新安置在通达路上,在毓秀园前用汉白玉石嵌刻上记载学校发展历程的《校志铭文》。那年,学校既要创建省级示范高中,又要举行60周年校庆,当然还有日常的教育教学工作。事情多、事情杂,需要的人手也多。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站了出来。备课上课、听课评课,老师们课堂上演绎春风化雨、诲人不倦的精彩。课堂之外,文老师创作的花灯歌舞《余庆明天美如画》将余庆乡土文化与师生艺术修养展现得淋漓尽致;陈列室里,昌瑞老师挥汗如雨,熬更守夜,换来办学成果的精彩展现;祖军、家伟老师组织编排的晚会《中国永远收获着希望》,淋漓尽致地展现余中师生的精神风貌。罗家坡上、大乌江边,红旗招展,笑声盈盈,学生在红色、绿色、金色校外基地开展活动,动手实践,收获感悟。教育专家梁老师来了,音乐权威周老师来了、花灯名角李老师来了,资料能手涂老师来了……人们纷纷说,这是我们的余中。
众人拾柴,好梦成真。今天,在这片土地上,梦想总带着紫藤的芳香,在琅琅书声中绽放。每天清晨,这里到处是青春的身影,到处有书声在流淌。书声流淌着李白的浪漫,流淌着屈原的忧伤。书里有辛弃疾的“醉里挑灯看剑”,更有张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责任担当。化雨的春风吹散青春的胆怯和羞涩,人们在知识的海洋里追求真理、生成智慧。于是这里有对一只鸟的世界仔细观察,记录一个幼小生命的诞生,有精心制作的水火箭将成才梦想向天空发射,有美食节上的蒸炒煎煮和自信的叫卖。教育的初心犹如交响乐中一枚枚跳动的音符,在不老的时光里,演奏立德树人的美妙乐章。梦想,如一湾青春的山泉,汇成越过大山的河流,汇入充满诱惑的无边大海。
“峥嵘岁月堪忆,锦绣前程可期。”站在毓秀园前,我看见远处盛开的紫藤花,总想起往昔不平凡的岁月,想起香茗苑中的桂花树、运动场边的白玉兰、毓秀园中的他山流水。想起那些爱生如子的故事,想起那些课堂上精彩而幽默的故事,想起扶危济困的仁心善行的故事,想起到些为教育付出青春乃至生命的动人故事,想起那些让心灵无比温暖的力量。在紫藤花开的土地上,我阅读着生机盎然的春之声、勃勃生长的夏之韵、金色丰收的秋之歌和油墨飘香的冬之纯。我读着岁月,也读着人生。正如湖北知名教育专家王建民教师说,“生活在这样的校园里,是一种幸福。”紫藤花开的地方,过去是心灵温暖的记忆,现在是坚定前行的脚步,未来是远方美丽的呼唤!
来源:余庆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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