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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故事里,医生陈晓莉来到刘岩的修理厂找他,但却被告知刘岩一个星期前便将工作全部交接出去,短期内不会再回到厂里。他,到底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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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小娟让我跟你说,这个意外谁也料不到的,这事对你和刘彩洁来说,也许都是个解脱,你这人就是太过执着了。」大军挠着头皮说道。
「执着?解脱?意外?」刘岩闭着眼睛一字一句的念着,像是在叩问自己。
「这不是意外。」沉思良久后,刘岩睁开眼睛缓缓说道,窗外稻田里绿色的秧苗随风摇摆,远处有几个小孩在阡陌上放着风筝。
「别往牛角尖钻,做人不能太死心眼,你说对不对?」大军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
刘岩没有接过大军的话茬,他出神的看着远处,刚才还欢快奔跑的几个孩子站在了田埂上,断线的风筝晃晃悠悠的正在往下坠落。
「跑这么远,就为了把她的东西埋了?你心里放不下,埋了也没用!」大军深知刘岩的性格,也知道自己劝他也没有用,他一直都是个执着顽固的人,但自己作为好朋友,却又不得不说。
「我埋的不只是记忆,这里面藏着一个真相,应该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再来开启它。」刘岩看了眼脚下的那个旅行包,眼中的闪着意味深长的光亮。
「真相?你想干什么?」大军听得有点紧张,一个深坑把车子重重的颠了一下。
「这你别问了!」刘岩坐稳后沉声说道。
「嗯!」大军轻声哼了一下,他对刘岩一贯的言听计从。
「以后你会知道的,应该不会等太久。」刘岩说完闭上了眼睛,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又开了一段路,刘岩睁开眼睛看了看外面,远处的山丘上有着一棵孤零零的大树,他低声对大军说道:「大军,就是这里了。」
一个刹车把疾驶的面包车停在了这条荒芜人烟的路上,惯性让车子向前稍微晃了一晃。刘岩提起包下了车,又从后箱里拿出了背包,走到大军的车窗前,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扔进了车里。
「这里面有十万块,你拿着吧。」刘岩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不要,你拿着自己用。」大军固执的把黑塑料袋拿出窗外,试图让刘岩拿回去。
「你老婆每个礼拜要洗肾,别跟我客气。钱我有,朋友,我就只有你和小马两个。」刘岩一把塑料袋拿过来,又摔进了车厢里,大军的老婆因为尿毒医院洗肾,农村户口又没有医疗保险,大军没了稳定工作后家里更是捉襟见肘,这几年亏了刘岩一直在接济他家。
「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命都是你给的!」他握着刘岩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
「拿这钱去做点正当生意,不要再开黑车了,改改自己的臭脾气,别老是跟人打架,小娟身体不好,别让她老是为你担心。」刘岩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我听你的。」大军重重的点了点头。
「以后要是有人问你关于我的事情,除了那张卡之外,你什么都可以说。」刘岩又对他叮嘱了一遍。
「明白,你放心。」大军的喉咙有点哽咽,看着昔日的战友,他的眼角微微有点湿润。
「回去吧,剩下的路得我自己走了。」刘岩环顾四野后转头对大军说道。
「岩子,怎么感觉这次让我送你,像是跟我告别一样,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大军的眼睛有点发红,那种生死与共的战友之情,让他们彼此之间早已心意相通。
「大军,在云南时好多战友把命都留下了,这有什么好感伤的,人这辈子总得要告别。」说完他伸出手和大军重重的握了一下,便头也不回的往那片山丘走去。
「岩子,要回来啊!」大军朝着刘岩逐渐走远的背影动情的喊道。
刘岩停住了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大军朝他挥动的手臂,慢慢摘下了墨镜,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
「回去吧!」他也朝大军挥了挥手,疾步向那个长着稀疏植被的山丘走去。
大军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强忍住就要溢出来的泪水。仪表台上有个刘岩扔下的烟盒,他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烟来,叼在了嘴里。
「真是个死心眼,自己保重吧。」这句话既像是责备,又像是牵挂,他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发动汽车掉头往柳城开去。
那个山丘从乡道上看去并不太远,但刘岩足足走了二十分钟才爬到山丘的顶端。山顶有一棵很大的老树,刘岩在树下躺了一会,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大树虬枝龙爪荫翳蔽日,蓝天上朵朵白云在大树的枝叶间缓缓飘过,透过茂密枝叶的光柱随着风在他脸上晃动着。
「就这吧!挺好。」他叹了口气后自言自语的说道,说完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折叠的单兵铲在地上挖了起来。不一会地上就被他挖出了一个很深的坑,刘岩从手提包里拿出那个时光蛋,又把里面的日记本拿出来看了看,抽出了在封皮下那朵已成干花的玉兰花,这就是十年前刘彩洁郑重放在他手中的那一朵,这朵干花和皮夹里那张照片是十年来他从不离身的爱情烙印。
他从皮夹里抽出彩洁的照片,照片上的彩洁笑的和这个春天一样明媚,他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终于颤抖着万般不舍的把照片和玉兰花夹在了日记本里。
刘岩艰难的把对爱人所有的纪念放进了时光蛋里,又从内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放在时光蛋中的暗格里,然后慢慢一点又一点的用土填上,难舍的埋葬了他的青春、爱情、记忆,也埋下了不为人知的所谓真相。
做完这一切他看了看四周,找了一块大石头压在刚填埋的那个坑上,拍拍手上的尘土,满意的背上包又走回了乡道上,向着柳城相反的方向缓步而行。走了一会身后传来「突突」的声音,一辆手扶拖拉机从后面开了过来。刘岩冲开车的老农打了个手势,拖拉机停了下来。
「师傅,麻烦顺道带一下。」刘岩从兜里掏出五十元钱塞到老农的手里。
「老板你去哪?」老农笑眯眯的把钱塞进满是汗渍的衬衣口袋里。
「你去哪?」刘岩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去和桥镇,顺道吗?」老农为这到手的意外之财感到有点窃喜。
「好,就去和桥镇。」刘岩说完把包扔在了拖拉机的后面,手一按拖斗的围板,轻巧的翻了进去。
拖拉机又「突突」的在坑洼不平的乡道上颠簸行驶起来,刘岩坐在拖斗里看着远处山坡上那棵大树逐渐在视线里慢慢消失了,他与那个埋着真相的山坡的距离也原来越远。
新安汽修厂位于柳城南郊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这里因为地处偏远,所以地价房租都很便宜。几年前刘岩在这里创办了这家汽车修理厂,发展到如今已经小有规模。
下午四点朱师傅把手里的活都干完了,在屋外洗了洗满是机油的手,回到办公室里给自己沏了杯铁观音茶,然后惬意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当天的报纸。
朱师傅五十岁左右的年纪,来新安汽修前一直在市公交公司的修理厂工作。他为人忠厚不善言辞,因为得罪了原公司的修理厂厂长,在公司改制后被迫下岗了,后来经熟人介绍来这里做了个修理工。他手艺好人也本分,所以深得刘岩的信任。朱师傅几十年工作就是钻车肚,拿扳手,手上脸上全黑油,冬天夏天都是汗,从来没享受过坐办公桌的滋味,不过今天朱师傅可是坐在了老板的办公桌前。
下午六点工人们忙完了手里的活后,陆续从窗口和朱师傅打招呼下班了。朱师傅从窗口看了看机修车间那边,那里还有两个年轻小修理工没料理完手里的活,于是他套上了一件满是机油污渍的工作服,准备过去指点他们一下。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他看见一个俏生生的女孩站在门外往里面张望。
「您好,是来修车吗?」朱师傅一脸微笑的看着这个女孩,感觉有点眼熟。
「我不是来修车的,我找刘岩。」女孩看到刘岩不在屋里,神色略显有几分拘谨,脸上也露出了绯红。
「刘岩不在这里,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朱师傅回答道。
「没什么事情,我就是来看看他,之前我来过几次,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您给我带的路。我姓陈,是个护士。」女孩神情更显羞涩。
「哦,我想起来了,陈护士,陈晓莉。刘岩之前跟我说过,对了!他还留了东西给你呢。来来来,先进来坐下说。我听沈会计说你之前来过几次,当时我都在车间里干活,不好意思啊!」朱师傅热情的把陈晓莉请进了屋里。
晓莉局促的坐在沙发上,一抹绯红依然还画在她的脸上,「我就是来跟他聊聊的,他不在的话我就过天来吧。」
「姑娘啊,刘岩可能短期不会来厂里了。」朱师傅又脱下了工作服,穿起了那件他还不是很习惯的西装。
「什么?他干什么去了?」晓莉有些吃惊的问道,眼睛和嘴巴张的很大。
「上次你来了以后,我就觉得他变得有点魂不守舍了,不是每天发呆,就是整天看不见人影。有天他突然跟我们说想出去转转,觉得闷在厂里太压抑了。然后一个星期前他把厂里的事情交接给了我和沈会计,就去开始那种什么说走就走的旅行了。」朱师傅说到这里的时候也是一脸苦笑,非常不解刘岩的想法。
「他没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吗?」晓莉眼神里透着失望和担忧。
(未完待续,原作首发于豆瓣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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