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花论坛

注册

 

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

玉兰的酒杯,是最好的解药丨龚学敏 [复制链接]

1#
医院订阅哦

来源:《诗刊》年6月上半月刊“方阵”栏目丨图片来源于colorhub.me

在重庆城口再读《夜雨寄北》

烛光剪辑的飞机,走在生锈的路上。

半空中死去的雨滴遗在每个朝代

拐角处的绝笔,

被木匠打成,

一棵朝西生长的窗户。

在城口。翻开的书是高楼的叶子,

西风一吹,人世间便挂满悲凉。

汽车的雨沿着公路滴在城市干涸的

相思上。蝴蝶转身时的蓝色,

在倒车镜里卸妆,把我晾在唐朝

肥硕的路标上。

把巴山拧干,晒在钢筋搭成的

唐诗丛中。我在李商隐的名字里被笔画的迷宫

淋成一只给汉字看家的狗。

用吠声撕下城口二字,揉成一柄刀,

切碎气息尚存的夜雨,

用来把脉,煎药。

把枞树的旧荫做爱情的引子,

医自己的诗歌,和男女的通病。

在惠州泗洲塔,想起汉语中的侍妾一词

行踪把花开在手指欲睡的天空。

菜刀切细的风掠过宋词,

一只狗泊在水晶泛黄的纸里,

出门的字,嗅觉灵敏。

东坡兄,行至今日,侍妾一词算是圆满。

一路元明清,舟船至民国,这词殉情,

也就是殒。

在泗洲塔,朝云抚琴,蜀中厨子,

用眉山话烧那罐宋词的汤,

直到把自己的的骨头煨化。

一些汉字的渣,长袖一展,挂在枝头,

艳死过路的金鱼的衣冠。

东坡兄,朝云的女人,由着你描成了,

蜀中的眉山。

竹修身时被一首妙诗酿成惠州,

画过眉的酒。打量过张新泉,

使刀的种子,在我汽车的池边寻一株草。

侍妾一词,让我翻遍水中的辞典,

未见药方。新泉兄貌似在宋词中打铁,

被我一箭射在诗眼中。

北方的紫荆一律乘轿,讲官话。

帘子硕大的乳房进出纯正的汉语。

朝云,一棵长成词的树暮雨。

汉语简略,煮酒的车窗终是不多。

在惠州,用宋时的月光,诵经。我的诗,

是那些神情木讷的僧人,

前半生放浪,后半生,在塔中忏悔。

在惠州,花众多,只取侍妾一朵,

在诗中给她灌药,吊命,让她点滴一般,

活着。

在大理读金庸《天龙八部》

名字隐秘的女子,在诗词的水面,

摇出荷叶状的歌谣。足以蜻蜓,

足以让写下的文字们受伤,力不从心。

我在画出的雪花上吐纳。

在大理。我把阳光掰碎,

给花朵下蛊,一直到民国。

一剑穿芯,有人在梦境边汲水,筑寮,

马放在琴声中。

我至高的功夫是暗器,不问来处,

或青城山,或火车的旁门。

剑光至,一挡。醒来,

手中便少了一枚汉字。

唐诗三百首,招招要命。

我手中的字已不足三百。

玉兰是满城秘籍中的哑语。会武功的苜蓿,

疾走在缰绳上,

说话的是城中的酒瓮。

太阳多高,刀客们就饮多高。嘘,

玉兰的酒杯,是最好的解药。

扫地的草,道行最深。

诗中的招数被天龙寺的风吹走。

在大理。不可至洱海,

功力深厚的水,会淹死我写过的字。

在海宁徐志摩旧居读《再别康桥》

树叶们昏睡。飞机叠在稻田的雾中。

蝴蝶潜伏在纸做的月色上。

一去不回。蚌壳坐在书桌的背面植树,

只能用一次玉。

像是鸟翅上坠落的桥和汉字的石头。

民国眼镜。长衫在鱼类的手工活中,

一针就过了一片山川。

海宁遗在汉诗的药方里,一日三贴,

护肝。爬山虎用胆汁勾引远处的潮汐。

茶寮像是河汊的补丁。媚眼在船头的,

名字上一晃,淋湿鸟在北方的怀想。

路途的外套,被软语的船划旧。

节气中白纸的女人,冒出水泡,

用花瓣开启刀鱼铺展的新月。

一株死了的树,

在月字中唱歌。

志摩兄。汉字清瘦,在竹节上迎风,

饮酒。月亮被你,

在踉跄的画布上钉成了一片云。

在山海关读民国版连环画《秦良玉》

水中的暮色。民国的亲戚用四川话磨刀,

旧衣和山河,应该出土过一次。

墙角的丁香,是井中密封的马匹的时间,

月亮的头颅被刀拎过城楼去。

丁香。蜀中读书的天气,

终日饮茶,也解不了文中的干涸。

丁香一朵,爬过山的歌,被箭射中,

鸩的刀片,走在风月的前面。

也罢,陪你清百里,民国百里,再远,

唯有把名字给你。

秦良玉过的中国。布谷鸟铁打的袍子,

放在汉书风吹化的草木中。

词语轻浮的木杆,

撑旗,银子在西南一遍遍被来路刺伤

城楼白杆的民国。树皮到关外裹着雪

长成空心,

一本云朵连环的书,

由着她白上天去。

我在城楼打点后人羊群警惕的目光。

秦良玉。我是剥了皮的歌谣,

用你遗下的枪,在诗词的城墙上,

刻几个字玩。

风一入瓮,便是他们以后的民国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分享 转发
TOP
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