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玉兰花
我家阳台前的花圃里,有两株紫色玉兰花。
惊蛰节气的前两天,玉兰树已满树尽是紫色玉兰花花骨朵。每一个光秃秃的枝丫上都立着一两朵花苞,像紫色羽毛的鸟雀落满树头。
紫色玉兰花要比白玉兰花要迟开一周左右。今年雨水节气后,天气晴朗,接连几天气温在二十摄氏度左右,白玉兰花就已盛开了。而到了惊蛰节气前后,天阴沉沉的,春雨绵绵不断,温度骤降到十摄氏度以下。紫色玉兰花的花苞一直闭合着,迟迟未开。积蓄了一个秋冬的能量的紫色玉兰花,也许正等待着阳光给予的那份热情,才肯绽放吧。
现在,树尖上的玉兰花的花瓣还未打开,有的已经枯萎了,有的花瓣落在地上的杂草丛上,被雨水浸泡,腐烂了。树的中间和下层的树枝上,一朵朵花苞挂着水珠,仍立在枝头,等待着阳光的到来,然后尽情绽放。可是,我看了一下天气预报,近一周都是阴雨天,估计一大半的花骨朵还未开就会慢慢的凋萎。我发现,紫色玉兰花不管是开花还是凋萎,总是从树顶到树的中层,最后到树的下一层。紫色玉兰花开花,由上而下,有序地开放,这样下一层的花骨朵总能得到充足的阳光,获得美丽绽放的力量。
紫色玉兰花这种生命法则引起了我的极大兴趣。
竹子也有类似的生命法则。
有一位擅长挖冬笋的老师傅,他告诉我一种寻找深藏泥土里的冬笋的技巧,在竹子的周边找往年冬笋腐烂后留下的坑洞,挖开坑洞就能找到冬笋,一挖一个准。老师傅说,大部分冬笋长到快出土时就会烂死在泥土里。大年的竹子,一根竹鞭少则长三四条冬笋,多的有七八条冬笋。如果不挖出,也只有两三条冬笋出土为春笋,最后变成竹子。其他的冬笋刚刚冒出头,甚至还没冒头就烂死在泥土里。于是,冬笋腐烂后,地面上就留下一个一个的坑洞。坑洞直通深土中的竹鞭,地面的雨水和养分,顺着坑洞流入,给竹鞭提供大量的水分和养料。所以,坑洞附近往往很容易长出冬笋。大部分的冬笋努力地长到接近地面就停止生长而腐烂,为那极少数的春笋在几周时间迅速成为竹子而积蓄养分和能量,这是竹笋的生命法则。
站立阳台,看着这两树紫色玉兰花,我想,即使再贫瘠的土地,也会生长出坚韧的翠竹;即使是遇到多雨的春季,总会有一朵玉兰花迎来阳光,绽放枝头。
(本文年3月7日夜写于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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