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烟雨霏霏》第27集
前情：
意外车祸后，竟牵出男友暗藏的巨大秘密
男友找了个厉害白莲花，就住我楼上
和仇人握手言和后，闺蜜失踪了（误删补发）
闺蜜遭人暗害后，白莲花竟偷进了我的家！
5
白莲花登堂入室后，我被神秘人药倒……
一碗牛肉汤，竟藏着奇葩闺蜜的恶毒心思
从心机闺蜜家回来，打开门竟吓得魂飞魄散
为恶毒闺蜜争吵后，揭开牛肉汤背后暗藏的秘密
揭开秘密后，阴险闺蜜给我送来了大龙虾
失踪闺蜜回来，揭开劈腿男友的丑恶嘴脸
巧施妙计，让渣男友显出狐狸原形
一场离奇车祸，撞出渣男友掩盖的丑恶真相
闺蜜的奇葩生日会，竟变成了案发现场
吃完龙虾，奇葩闺蜜竟对同学伸出毒手
借KTV洗脱罪名后，闺蜜又对我伸出了魔掌……
恶毒白莲花插足后，我被人绑架了……
揭开真相后，发现白莲花和男友之间变得十分奇怪……
住在楼上的狠毒白莲花，竟被人侵犯了
白莲花遭人侵犯后，竟留下奇怪的伤疤……
一个破箱子，揭开了闺蜜的失踪之谜
证物上的DNA，竟来自最不可思议的那个人
遇到有钱美女，贪心的前男友一头栽进了大坑
前男友牵手白莲花，惹出一场离奇车祸
刹车片被人动手脚，前男友做了替死鬼
白莲花陷害男友，奇怪地烧掉了一头秀发
醋坛子现身，竟意外翻出恶毒闺蜜的底牌
1
周五，是个阴天，还难得的有丝丝凉风。
没有了威猛火辣的大太阳，医院门诊大楼门口，各色早点摊子前，围满了人——以住院部的病人家属居多。
老钟停好电瓶车，拎着一份粥，小袋子里装着那个认识多年的早点铺老板自制的辣菜，外加一份小笼包——这是他工作将近40年来，雷打不动的早餐习惯。
医院门口，很多人跟他打招呼：“钟院长好！”“钟院长上班这么早！”“钟院长气色真好！”“钟院长辛苦了！”
老钟满足地笑，这大约就是他一医院、甘愿做个挂名副院长而不愿意争取院长名分的原因了，比起做行政，处理人与人之间错综复杂的纠纷，他更适合做简单的事——拿手术刀，治病救人。
老伴总说他是个懦弱的老好人，老钟觉得当个老好人也没什么不好。
小城市圈子小，但凡骨科手术，很多人会绕几个圈子，找关系来拜托他操刀。
很多人在他的手术刀下恢复了健康，很多人术后找他，都是用各种方式向他表达谢意。
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特殊的病人，那女孩子叫什么来着，昨天傍晚电话里的警察说，对方是上海人，身份高贵，情况特殊，不便透露。
这么神秘的病人啊，老钟有点担忧：两年多了，不知道东西还在不在。
到了办公室，刚打开稀饭的袋子，就见小护士喘着气，拿着一叠资料放到老钟桌上，一面叫苦：“院长，可把我找累死了，我们搬到新院都快三个月了，我昨天晚上接到您电话，新院老院两头跑，终于找出来了，您看下，是这个没错吧？戴雯，爱戴的戴，雨字头的雯？”
2
大都市的年轻人办事效率真高，电话里说上班的时候来访，老钟的小笼包刚吃完，人就到了。
“钟院长您好，”那个小伙一进门就握住老钟的手，“我是跟您通过电话的上海刑警，李烟潮，这是我的同事，凌霏霏。”
他干脆利落地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放在老钟的办公桌上。
老钟瞟了一眼证件，没错。
“请问资料已经找齐了吗？”李烟潮很有礼貌。
“都在这里了，”老钟把资料从桌子上推过去，“我刚翻看了一下，这只是一个普通骨折手术啊，这姑娘恢复还挺好的，基本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这个跟她婚嫁有关系？怎么警方还会出面调查呢？”
李烟潮拿起资料严肃地翻看：“具体情况，请恕我们不便透露。”
老钟竟有点紧张，他咽口唾沫，眼睛一直盯着那个趴在桌沿的证件，想拿起来看，却又觉得已经错失了拿的最好时机，终于，他清清嗓子，假装起身倒开水，然后尽量十分自然地把证件拿了起来。
还没打开——
“哦，谢谢。”李烟潮礼貌地接过证件，吧嗒一声合上，揣回兜里。
那个叫凌霏霏的短发姑娘，已经闪身到了他的办公椅旁：“钟院长，电脑里的存档我们也要拿走的哦。”
她麻利地站到老钟身边，熟练地打开老钟的电脑：“院长，麻烦您输入密码。”
老钟有点犹疑：住院记录原则上来说，是要走规定程序才可以提取的。
仿佛读出了老钟的担忧，李烟潮的脸色严肃起来：“钟院长，我只能告诉你的是，这牵涉到一桩要案，案情紧急，关于她的所有信息必须由我们警方保管，如果被不法分子或者黑客盗取，到时候，医院，尤其是您，是要背负法律责任的。”
3
那个叫凌霏霏的圆脸姑娘真是个电脑高手，在他的电脑右侧插入一个U盘一样的小东西，然后十指如飞。
老钟看不懂，他对电脑一直是外行，新院落成之后，一切都照大城市的样子，启用了现代化——患者无论做什么都刷就诊卡，用手机APP，所有信息就出现在电脑上。
年轻的医生都觉得是种进步和解放，但老钟不这样看，迄今为止，老钟只学会了在电脑上给病人开药——还得在护士的帮助下进行。
“小凌姑娘是电脑专业的吧？”不知道是因为屋子里太静，还是身边这个叫凌霏霏的姑娘身上的香水味让老钟的心莫名有点毛躁不安，他没话找话。
“是的。”李烟潮替她回答。
警察的话真少。
“好了！”随着她手指一声清脆的“啪”，凌霏霏结束了电脑上的工作，麻利地抽出U盘，把资料放进随身的大包，不容老钟开口，两个人道谢再见都干脆利落：“谢谢钟院长配合我们警方的行动，更希望钟院长对这个病人的所有信息守口如瓶，不要给我们的办案添加障碍和危险，再见！”
门咔嗒关上了。
老钟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茶，喉咙还是发干，今天怎么回事，小笼包太咸了？还是空调温度开得太低？
4
当天下午，整个新院乱成一团——因为所有电脑都出了故障。
住院部大楼，办公室电话响个不停，外面走廊上，急匆匆的脚步纷繁杂乱，医生护士患者各种焦躁急迫的呼喊此起彼伏。
不一会儿，电脑公司来人了。
过一会儿，人又走了。
再过一会儿，又重来了一批维修人员。
仍是没修好。
走廊上沸腾着各种说法：“说是电脑都没问题！”“听说系统被黑客入侵了。”“我听那个维修人员说是病毒。”“什么病毒这么厉害？”“应该问医院主机？医院里能有什么绝密档案么？”
老钟心里莫名地发慌，手都有点抖。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中暑。
喝了一大口藿香正气水，症状还是没减。
他只能不停地喝茶，却依然口干舌燥。
不知道是茶水太热，还是中央空调动力不足，他觉得胸口越来越闷，他起身再次给茶杯添水，一个小护士推门进来：“院长，您怎么了，这里这么冷，您这衬衣后背怎么全都汗湿了！”
5
周六，老钟终于证实了自己所有的不安和猜测是对的——又来了一个警察，又来了一个凌霏霏。
只是，这个警察小王一看就是真的——并不是因为他身上的警服和他坦荡荡出示的证件，而是他的眼神。
那是警察特有的眼神——正义、威严、凌厉。
老钟终于明白了周五早上，自己那莫名的忐忑——那个“李烟潮”，整个气质里，就没有丝毫“正义”的影子。
老钟额头汗水直冒，瞠目结舌，面对这个刑警小王提出的关于戴雯的问题，他无法开口。
怎么能说呢？一说出来，所有人就都知道他把病人档案给了两个骗子，所有人都会知道，是医院的电脑遭受病毒攻击，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恢复。
但他又没法不说，因为那个小脸的姑娘凌霏霏，眼睛实在锐利，她竟猜出来了：“钟院长，是不是有人提前来拿走了所有资料？”
老钟这才颓然地坐进椅子里，大口地喘着气：“是……”
他原原本本地把过程都倾倒出来，心里好受多了——老伴说得没错，他注定是个老好人，心里藏不得半点阴暗的事。
“那个男人，大概一米七五以上，长脸，耳朵上打着耳洞，那个女的，擦了香水……”老钟霜打的茄子一般，“我真的该死……我早该想到的，一个男警察怎会穿耳洞？一个女警察怎会擦香水？”
6
凌霏霏给李烟潮打电话的时候，李烟潮正坐在同事的副驾驶上。
他要去赴戴雯的宴，戴雯打电话给他，希望避开她父母，谈谈她的家庭，她的哥哥，她很诚恳地说：“希望李警官能抽个空，我们单独聊聊，希望我能为这个案子提供一些帮助。”
电话里，凌霏霏说到资料被人提前拿走，医院电脑被人黑，急得直跺脚：“老院长现在一直自责，我都没法开口问！唉……真是一无所获，气死我了！怎么总是被她领先一步？”
李烟潮却很高兴：“霏霏，这说明一点，你这个敏锐的第六感太准了，调查方向完全正确，那场意外的手术里，有着戴雯十分害怕别人知道的信息，所以她才会冒险提前拿走资料，这是她第二次暴露自己了，那个长脸的，耳朵上有耳洞的家伙，如果我猜得没错，就是让牛肉汤店老板做伪证的人！”
凌霏霏也激动：“对，我马上就想到了那个人，我一直就知道是戴雯在搞鬼啊！”
李烟潮笑了：“光知道没用，我们还要证据，如果我估计没错，戴雯是前两天从秦雨扬爸妈嘴里医院的事，所以提前行动了。”
凌霏霏想到秦雨扬那对老实爸妈——他们断然不是戴雯的对手。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院长的确忘了，但是对方来之前，院长翻看了一遍，你知道吗？他说戴雯的腿伤并不是摔的，而是被敲击导致骨折的！”凌霏霏明显对自己参与破案激动不已，“我明天继续问他，有我协助，院长肯定能想起来更多！”
李烟潮也开心：“霏霏，咱们打到戴雯的七寸上了，她急了！”
又想起什么：“你现在可以打电话给沈薇，适当透露一点信息，就说你已经快要查到戴雯的真面目了，让沈薇把这些信息通过你包上的窃听器，传给戴雯，我就等着戴雯着急，人只要一急，就会出错，只要出错，她就跑不掉！”
又叮嘱：“你住在小王给你们的安排的宾馆里，哪里都不要乱跑知道吗？我明天就去找你，我把秦雨扬爸妈带回去。放心好了，戴雯曾经在那做过手术，还在秦雨扬家住了那么久，她是不可能抹掉所有痕迹的。”
7
到了约定的茶座，李烟潮依约一个人进去了。
这里说是茶座，更像一个二层小楼，建造雅致，在黄昏的余晖下，散发着丝丝古韵，一进门，隐蔽的音响里，古筝的声音如流水一般，潺潺而出。
显然是有钱人来的地方，私密性也极好。
李烟潮跟着服务员，绕过曲曲折折的走廊，来到最后面的包间。
一个日式包间，里面陈设雅致而简单，一张小桌，两个蒲团，一个可供休息的榻榻米，几株干花。
房间里燃着熏香，气味淡雅。
戴雯席地而坐，正在泡茶——她的穿着都很应景，淡粉的古韵丝质长裙，棕色的头发挽了个圆圆的髻，妆容一贯的精致，笑容一贯的温婉。
“李警官，请喝茶。”戴雯关上门，款款而坐，把她泡好的茶端给李烟潮，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轻轻啜一口。
李烟潮倒是口渴，但他假装也啜了一口，随即放下了茶杯，他才不喝这个女人经手的东西。
“不好喝？这是新茶。”戴雯问。
“我习惯喝开水，”李烟潮起身，让服务员给他拿来一个普通的玻璃杯，他拎起门边的开水瓶，倒了一杯温水，坐到戴雯的对面，大口咕咚下去，“说吧，关于你哥哥。”
戴雯从小时候说起——无非是父母偏心，她努力做了很多，但是在父母眼里，始终比不上哥哥。
李烟潮又喝了一杯水。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口渴，还不仅仅是口渴——
他竟然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可怜，她说话时的声音很动听，她噙着眼泪的大眼睛，如星星一般，明媚动人，还有她丰盈的唇——
那唇真像玫瑰啊，是不是也会带着新茶的芳香？
李烟潮被自己心头这个突然窜出来的可怕念头吓一跳，可是，这念头竟然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胆大，似乎要从他狂跳不止的心脏里跳出来，似乎要从他发烫的眼睛里冲出来，冲向对面那个漂亮的女人。
他分明地发现自己呼出来的气息越来越粗……
“秦雨扬说我身上有疤，其实，的确有，就在我的背后，你想看看吗？”
戴雯柔声说完，缓缓站起来，缓缓地，解开扣子，粉色的长裙轻柔地一寸一寸地滑落下来。
——本集完——
六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