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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上海人的ldquo后院rdqu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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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狭窄而悠长的弄堂,千千万万几代上海人使用的“后院”,多少出悲喜剧,在弄堂里上演;多少个故事,在弄堂里演绎——弄堂留给上海人的是一段五味杂陈的人生记忆。

弄堂,流淌着上海市井风情

上海弄堂即小巷,有宽有窄,有长有短,但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上海人出行的唯一通道,也是人们活动的场所,它和石库门建筑、马路一样,构成了上海城市面貌的主要特征。

让我们去看看上海弄堂——呈现出一幅怎么样的情景呢?

清早,就有人推着车子大声吆喝着“哎,倒马桶哦!”,顿时,没有隔夜把马桶拎出来的居民匆匆拎着马桶赶出来,否则就要到弄堂口倒粪站排队倒马桶。随着吆喝声,“哗嚓、哗嚓!”,弄堂里响起一片刷马桶的声音。二三十年前,上海居民尚有万户人家在用马桶,直到现在,还有小部地区的居民在使用马桶。

看过倒马桶,接下来登台的是一只只煤球炉。

人们拎着煤炉来到门前弄堂。煤炉长得何等模样?现在的年轻人几乎都没有印象了,它外壳用铅皮包裹,涂上黑漆;上端有一个放锅子的四脚铁圈;炉膛内砌着耐火瓦,下面有一个铁栅,把它一抽,炉灰就“哗“地掉了下去;炉的两边腰眼里勾着一个粗铅丝弯成的拎环。

继续说下去,人们开始看生煤炉,拿着废纸用火柴点燃,塞入炉膛,再往炉膛里加上几块柴爿,于是燃烧起一片熊熊火光,冒出了一阵阵青烟。生炉子的人被呛得流眼泪,还是坚持拿起芭蕉扇哗哗地搧,火借风势旺了,再放进去黑黑的煤球。有些人家不喜欢烧煤球,就用满是蜂洞的圆柱形煤饼,临睡前舀一勺煤浆浇在炉口,把炉子封起来,第二天一早,拿一把火钳戳开煤层,隐藏着的火苗就窜了出来,这样就省去生炉子的烦恼。

早晨六七点钟,人们在弄堂里奔进奔出,以女性居多,上菜场买菜,买早饭。这时,弄堂里不时会响起亲切的招呼声:“王家姆妈,侬好;李先生,侬早。”随后,可以看见孩子们背着书包,兴冲冲地去上学。

上午,是弄堂最平和的时光,主妇们坐在弄堂里拣菜,互相聊着天。

白天,特别是周末和寒暑假,弄堂是孩子们嬉戏玩耍的主要场所。男孩子们玩的是粗犷的游戏,如打弹子、钉橄榄核、刮香烟牌子、滚铁环、扯响铃等等;女孩子们玩的游戏细腻文雅,如跳橡皮筋、造房子、踢毽子和挑绷绷等。

傍晚时分,我指的是夏天,弄堂里一家家门前,摆放出一张张茶几式的餐桌,搁着几碗荤素菜或酱菜咸货等。

晚餐后,人们将草席、长凳、躺椅、竹榻搬到家门口或弄堂口乘凉。老人们静静地躺在竹榻或睡椅上,摇着蒲扇;小伙子们就着路灯打牌、下棋;妇女们大多是在草席上嗑着瓜子,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哄着孩子睡觉;顽皮的小孩,在弄堂里奔逐嬉闹……

说弄堂不能不说老虎灶。

老虎灶是上海俗语,指的是专卖开水的店,它还是茶馆和澡堂。在老虎灶里,小老板或雇员,不时地往炉膛里添木柴,火星飞溅,“噼哩啪啦”的木柴爆裂声清脆悦耳,一片片水汽在屋内弥漫。人们等开水时和排队候浴时,随意聊天。上海弄堂老虎灶全盛时期,全市共有多家老虎灶,以后随着供水系统的不断完善逐年递减,最后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了。

上海弄堂,还有从早到晚的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组成了上海弄堂的主旋律。

卖糖粥的摊主,肩挑担子,手里拿着一根竹棒,很有节奏地敲着“笃笃笃”的声音。

卖酒酿圆子的摊贩在自行车车架两旁放着两个盛酒酿的钵头,在车兜里放着做好的一袋袋水磨糯米粉搓好的小圆子,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拉长着嗓子叫喊:“甜酒酿———小圆子!”

爆炒米花的叫声高亢洪亮,“爆———炒米花喽”的叫声刚落,猛然“轰隆”一声巨响,随之冒起一阵青色的烟雾,香喷喷的炒米花就流泻了出来。卖梨膏糖的小贩,一手拉着手风琴,一手挑着糖担,在弄堂里又拉又唱:“小小洋琴四角哩方吆,今朝听我来唱一唱呀……”

从“鸡毛菜黄芽菜”到“方糕茯苓糕”,从“栀子花白兰花”到“麻油馓子脆麻花”,从“长锭要伐长锭”到“阿有啥洋瓶申报纸卖伐”,从“桂花赤豆汤”到“五香茶叶蛋”,还有修棕棚、补皮鞋与弹棉花胎之类的叫卖声。据研究,上海弄堂里的叫卖声有27种,融汇了全国各地的俚语方言和民间曲调,成为上海城市独特的市井民谣。

可惜,这些场景,如今已经很难寻觅了,仅仅存在于中老年人的记忆之中了……

跟着名人看弄堂

这是尚贤坊的弄堂。

在华丽繁华的淮海中路旁,有一座建造于年的弄堂尚贤坊。从过街骑楼下面走过,你脚下的这条普普通通的弄堂,著名作家郁达夫曾经天天来往。

年的一天,郁达夫拜访住在尚贤坊40号的老友孙百刚,遇到了借住的王映霞。郁达夫一见钟情,热情地邀请孙百刚夫妇和王映霞一起去新雅饭店吃饭,一起去“卡尔登”电影院看电影,然后又一起逛南京路。当晚,郁达夫在日记里写道:“可爱的映霞,我在这里想她,不知她可能也在那里忆我?”

此后,郁达夫从自己居住的闸北宝山路三德里,几乎每天都赶到尚贤坊。终于,郁达夫抱得美人归。时光流逝,这段浪漫的爱情渐渐有了杂响,终于在年,这对才子佳人姻缘告终,从尚贤坊出发的爱情终于分道扬镳。你站在这条弄堂口,想象着当年郁达夫和王映霞走出来的情景,会不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郁达夫和王映霞

我们前往四明村。

四明村建造于年,正门坐落在延安中路弄,后门在巨鹿路号,一条南北的笔直弄堂,前头通向延安中路,后尾连接着巨鹿路。如今,靠近延安中路的弄堂口,有一面文化名人墙,上面刻有14位名人:章太炎、周建人、胡蝶、陆小曼和徐志摩……

其实,四明村还住过其他文人,58号住的是中央音乐学院副院长江定仙,、南京艺术学院音乐系主任陈田鹤,55号住过古筝名手王昌元,90号住过上海交响乐团第一小提琴首席柳和勋,等等。除了文人,还有工商界知名人士,8号住过先施公司总经理黄祖康,他儿子黄康健小提琴拉得很好,与马思聪的女儿马瑞雪结为夫妻;6号住过江南造船厂总工程师,5号是航运界颇有名气的船王刘先生,16号徐家是一家大布厂老板,14号洪家是大中华橡胶厂的大股东。

上中下图:为门照、名人墙和石库门住所

徐志摩和陆小曼

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徐志摩和陆小曼,爱情的光芒不可阻挡。陆小曼与徐志摩结婚后,先住在南昌路,后迁至四明村,陆小曼租了号整幢楼,徐志摩和陆小曼的新房设在二楼前厢房,徐志摩的书房命名为“眉轩”,表达了徐志摩对陆小曼的爱意。年3月,印度诗人泰戈尔到上海来,也是走过弄堂踏入徐家,临走时还用孟加拉文题写了一首诗。徐志摩飞机失事后,陆小曼还是一直住在四明村,直到年5月离世。可惜的是,如今四明村的第一排房屋已全部拆除,陆小曼徐志摩的“爱巢”不复存在,只有徐志摩的诗句仍镌刻在这里:“阔的海空的天我不需要,我只要一分钟,我只要一点光。”

再去看看犹太人行走过的弄堂。

年,13岁的犹太人布鲁门萨尔跟随父母来到上海避难,和父母住进了舟山路59号3楼。布鲁门萨尔在那里度过了青少年时代,并经历了一段青涩恋情。二战结束,他们举家于年移居美国定居。布鲁门萨尔考入一所著名高等学府,毕业后步人政界、商界,最终成为美国卡特政府的财政部长。

布鲁门萨尔当年就住在这幢楼的3楼

年他81岁时,第6次回到旧地重游。他缓缓地走在那条熟悉的弄堂里,动情地环视着四周;他摸到老屋门前,轻轻地推开房门,对陪同他的人流着泪介绍说:“这里是我妈妈的床,前面是姐姐的床,我睡的小床在这里……”

年,89岁高龄的维纳?迈克尔?布鲁门萨尔第8次回沪寻梦……

位于沪东唐山路旁的三益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是犹太难民聚居点之一。年夏季的一天傍晚,许多犹太人突然冲出各自的家门,跑到弄堂里手舞足蹈,又叫又笑又唱又跳,有的犹太人还站在自家阳台和窗口,向弄堂里的人大声叫喊:日本侵略者投降了!第二天,中国小孩走在弄堂里,犹太人都会上来拉着他们的手合影照相,庆祝胜利……

上海弄堂故事太多了,仿佛大海的千万朵浪花,让我们再看几朵浪花吧。

年7月,张爱玲来到福州路昼锦里附近的一个小弄堂里,踏进一间石库门住宅,走到位于二楼厢房里的《万象》编辑部,拜见了杂志主编柯灵,送上了她的小说新作《心经》。位于茂名路旁的淮海坊,居住过不少名人,竺可桢住26号,巴金住59号,许广平住64号,99号徐悲鸿住99号,那宽阔的弄堂里,这些名人的身影进进出出,也是一道风景。高安路旁的一条弄堂深处有一栋大房子,年居住着上海滩著名的“面粉大王”、“纺织大王”荣德生,大房子后来成为徐汇区少年宫。愚园路弄号称是最神秘的里弄,走进小小的弄口,你越往里走就会感到越来越开阔,主弄连着侧弄,侧弄又连着小侧弄,走到最后,居然是一个更为开阔的侧弄,再走进去,可以见到三幢别墅,汪伪时期,这里住着伪特工总部头号人物李士群、伪上海市长周佛海和黑社会老大吴四宝。

我们还不能忘记老城厢的里弄。走进迷宫般的上海老城厢,走在连接着方浜中路、文庙街、梦花街、福佑路的弄堂里,你可以看到历史的遗迹在默默地叙述着上海滩历史的点点滴滴……

老城厢的弄堂

20世纪50年代,有关部门作过统计:上海弄堂总数有多条,弄堂里的住宅超过20万幢,占据了上海所有住房的60%;大大小小的弄堂,居住了上海约70%的居民。

上海弄堂,凝聚着中西方交汇的特色,漂泊着几代上海人的生命碎片,它们随着城市的变迁渐行渐远……

距离就是美,我们怀念上海弄堂生活,是怀念我们过去的美好时光,怀念我们的青葱岁月,怀念我们家庭生活,怀念我们生命的珍贵篇章……

呵,弄堂,上海人的“后院”!

上海弄堂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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