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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生活,汪曾祺老先生真的是当之无愧的生活家,或说生活鉴赏家。最近读完《人间草木》更有此感受。
《人间草木》是一本散文集,篇幅适中,内容细碎但饱满,小小哲学源于生活。看完感悟便是:想要成为汪老那般天真豁达的人,频繁地记录着,对万物保持好奇。字里行间有温度,蛮好。我承认我确实没有什么远大理想抱负,能这般自在处世足矣。尚远。
这本书主要记录的是汪老在昆明西南联大读书时的民俗记事以及家乡的虫鱼草木。透过字里行间便能想象自己身处一片花园、菜园或是成为西南联大的一员,甚至让人对昆明产生了种种美好的向往。有四方食事、雨季的缅桂花、「培养正气」汽锅鸡、仿佛当今泡咖啡馆的「泡茶馆」、又像消防演习的「跑警报」还有苦中作乐的西南联大学子在防空洞里刻着「人生几何,恋爱三角」。怪讨人喜欢的一些趣事。
书中第二辑描写的是汪老儿时所接触到的虫鱼鸟兽,文末这样写道:“或问:你写这些昆虫什么意思?答曰:我只是希望现在的孩子也能玩玩这些昆虫,对自然发生兴趣。现在的孩子大都只在电子玩具包围中长大,未必是好事。”
过来人表示无比赞同。出生于农村家庭的我上小学前都是在家乡和阿公阿嬷生活,即便十几年过去了,孩提时代的农村生活仍历历在目,过往之心不可得,看似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四季流转,家乡也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
那个小小的瓦片房,邻边是一条河,不宽不大,水质清澈,常有人家在这洗衣服,包括我。小时候最喜欢洗的是阿公的大裤衩,轻薄的材质可以搓出好多泡沫。河的上方架起了一个集装箱,里面装着各种汽油、柴油,算是记忆中家乡味道之一。河岸边有一大理石桌,桌边有一龙眼树,阿公夏天喜欢坐在这儿乘凉。龙眼树的对面站着的是比它高许多的枇杷树,树下也有一大理石桌,阿嬷会在这晒菜脯。枇杷树的邻居是白兰花树,看了《人间草木》才知道也叫缅桂花树,可真是太好听的名字了。我们家种了不止一棵,阿公很喜欢,我也很喜欢。这么说来,最近公寓楼下的缅桂花树也开了花,淡淡清香若有若无。扯远了。
瓦片房前门正对俩大理石桌之间,门后是小小的杂货铺,穿过杂货铺是很深、很长、很窄的巷子。巷子挨着的是厝内,我的理解是招待客人的地方,类似客厅。厝内后面是院子,院子中央也是一棵龙眼树,是阿公阿嬷口中最甜的一棵,所以要好好保护。院子侧边有个小门,小门打开便是前面提到那条河的上游。
忘记是丰收时期还是种植时期,河的上流会打开一个水坝(?),河里的生物会比平时多了多。不乏田螺、鲶鱼、虾和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小鱼苗。有一次便捞到不少田螺开开心心叫阿公炒了吃,真美味。(想不通为什么现在的我却不吃了)还有一次一行小孩坐在河边钓鱼,做做样子罢了,鱼饵都没有。突然啪地一声,堂弟重心不稳掉河里了,笑声大起,欢乐多多。堂弟自己笑着爬了起来,河不深,不及膝盖。儿时的乐趣多到数不过来:去别人家田地挖番薯、去村长的田里折甘蔗、用一种特殊的树枝做弹弓、用鞭炮炸路边的牛粪看屎壳郎,诸如此类。大概是足够天真,才能有这般快乐。又扯远了。
对自然发生兴趣这件事情,在没有被电子产品包围之前,我们都是生活的鉴赏家,保有一颗万物皆有趣的好奇心。很庆幸我有过那么些对自然发生兴趣的经历,日常生活里也能比同龄人叫出更多花草树木以及蔬菜水果的名字,可这些理当是常识。
说到常识,阿城的《常识与通识》一书里便书写了许多本应是常识与通识的事情,但对于我们来说更像科普,蛮值得一看。透过零散的篇章更多的是在探讨一些社会行为、人类行为。形散而神聚。印象较为深刻的是阿城爱好生物,想寻找关于孟德尔遗传定律相关的书籍,受政治环境限制,无果。阿城便感慨“我当时以为只要不去理政治就可以了,不料政治可以很方便地阻挡常识。”近二十年过去了,这句话是否有误呢?
还有一段也很写实。“一直到现在,全世界教育的本质还是这样,毕业证书是给社会组织看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脸上或深或浅都是盖着「高等压抑合格」或「高等伪装成功」的印痕,换取高等的社会待遇。”不得不感慨,现实是经得住时间考验的。
如果说汪老是生活鉴赏家,那么阿城先生更像生活里的思想家,在鉴赏的同时喜欢加以思索,有时天马行空,有时脚踏实地。被人们认为是当代“稀有财”的存在。这两位作家我都很喜欢,大抵是他们都那么清醒,却不忘鉴赏生活里穿插的美好。
不会写什么书评,这也不是给外人看,算是给自己的记录。倘若我的只言片语有吸引到潜在读者,那也算是大欣慰了。
哦对了,还有一本应该算不上传统的书,怎么说呢,更像随笔集,人生信条合集。是被人们誉为“日本最会生活的男人”松浦弥太郎写下的一些人生信条。一共一百条,简短精炼,算是一些生活小哲学,有可取之处,亦有鄙人不认同之处。如果我不懒的话或者大家感兴趣的话,或许会每天和大家分享一则。
最后还是想分享汪老写白兰花的一段,算是喜欢白兰的私心吧!
「昆明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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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的花是缅桂花。缅桂花即白兰花,北京叫做“把儿兰”(这个名字真不好听)。云南把这种花叫做缅桂花,可能最初这种花是缅甸传入的,而花的香味又有点像桂花,其实这跟桂花实在没有什么关系。——不过话又说回来,别处叫它白兰、把儿兰,它和兰也挨不上呀,也不过是因为它很香,香得像兰花。我在家乡看到的白兰多是一人高,昆明的缅桂是大树!我在若园巷二号住过,院里有一棵大缅桂,密密的叶子,把四周房间都映绿了。缅桂盛开的时候,房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寡妇)和她的一个养女,搭了梯子上去摘,每天要摘下来好些,拿到花市上去卖。她大概是怕房客们乱摘她的花,时常给各家送去一些。有时送来一个七寸盘子,里面摆得满满的缅桂花!带着雨珠的缅桂花使我的心软软的,不是怀人,不是思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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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aibiii
有空一起喝咖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