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星语沉迷
讲述丨小丫37岁
01
我年出生,爷爷的一个独孙女。
那年,他比爸爸笑得还高兴,只因有人对他说:“你的孙女像你,有福气!”
这就是隔代亲,还加隔代基因遗传。
爷爷心里顿时甜出了蜜。
“还好孙女像我,不像她奶奶。”
笑得见牙不眼的爷爷,突然溜出一句。
他的老朋友都咧着嘴,偷偷地竖起大拇指。
谁料奶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爷爷背后,众人瞬间懵了。
爷爷这句无心话,把奶奶惹生气,三天三夜不搭理他。
02
爷爷年轻时是国民*的一个小军官。
后来他亲眼目睹中国共产*以人民为核心,真正为人民排忧解难,便毫不犹豫地脱离原来的*籍,成为一名共产*员。
爷爷相貌堂堂,意气风发,换作今天,他就像易烊千玺一样的小鲜肉。
可是时空错换,那个年代,女性心中的美男儿,要有关二哥的威武神勇,张飞的虎背熊腰,赵子龙的忠肝义胆。
拿着标准看向爷爷,戴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只有三分之一符合条件。
可以想象,奶奶一个铁腕手臂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扳倒,镜片碎一地。
所以,爷爷根本不是奶奶碗里的菜。
03
倒是爷爷对奶奶这个气力如牛的女子,有着与别人不同的看法。
晚上兄弟们入睡前,总会将心中的白雪公主描述一番,多是向往苗条淑女。
但爷爷却高调地说:“娶妻就得娶凤妹(奶奶的名字)这样的女人!”
他认为,奶奶会洗衣服会做饭,乐于助人,任劳任怨,完全符合他择偶娶妻的标准。
只是论到身材相貌,就像沈殿霞和郑少秋,爷爷还比奶奶矮3厘米,完全想象不出爷爷奶奶是同一档次的人。
老朋友都劝爷爷,婚姻大事,要三思而后行,以他的才情相貌完全可娶一个如薛宝钗一样的美艳女子。
爷爷十分坚定自己的信念,就像当年追随共产*一样坚决:奶奶就是他的梦中情人。
他意志不改地接受奶奶的重重考验,过五关斩六将,成功俘获奶奶心。
这对在当年不被村里人看好的PC组合,几十年后还上演着他们的柔情似水。
只是爷爷的眼光放长远了。
他发现这个世界也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他期盼自己的孙女身体健康,聪明乖巧外,还希望她天生有一副好皮囊,却被奶奶误会了。
04
话说回来,爷爷和奶奶结婚不久,爷爷坐上粮食局局长之位。
能有此机遇,皆因上一任局长自愿报名到新开发城市助力。
工作表现一直受到好评的爷爷,被众人推坐局长正位。
爷爷那种职称,是当时很多人梦寐以求,但也有部分雄心壮志的人觉得新城市的开发,才是男人奋斗的目标,不仅可以让自己发挥潜能,还能助力国家改头换面奉献一份力量。
老一辈的人,就是这样的斗志昂扬,爷爷是其中之一,奶奶更是他的忠实支持者。
做局长不足三年,爷爷就像上一任局长一样,自愿到贫困地方帮助建设。
心心念念有朝一日,新兴城市屹立眼前,就是他们一家三口定居新城市的美好日子。
然而,现实远比想象中艰难。
爷爷远赴异乡不久,拐伤了脚,加上水土不服,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原本瘦削的他,更显得骨瘦如柴,病怏怏似的,经常感冒发烧。
他不想因为自己身体拖集体的后腿,便申请回乡。
大家觉得爷爷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好端端一个粮食局局长不当,脑袋瓜子一根筋地往外冲。
现在局长之位扔掉,只谋得个学校的后勤管理者位置。
霎时间,对爷爷的讽刺嘲笑,蜂拥而至,背地里说他笨的人,可以从街头排到巷尾。
也有不少人说,是奶奶指使爷爷的做法,才使他丢了局长位,把奶奶说成“克夫命”。
奶奶心里那个委屈啊,不知责备自己多少次,如果当时阻止爷爷的行动,也许不会让他倍受闲言闲语的煎熬。
别看爷爷身子单薄,从心发出的洪荒之力,就像张开的一对天使翅膀,保护着被流言飞语攻击的奶奶。
他面对外人的质疑,给以铿锵回复:自己的决定,与他人无关!
面对奶奶时,他拥着她,说最甜的话:做后勤,学会为宝贝老婆分担家务,伟大的工作!
爷爷的瘦和奶奶的胖,使他的手无法全挽住奶奶的身躯。
但点点的温柔,填满了奶奶的心窝。
05
好不容易熬到儿子结婚,我出生。
那时爷爷还没退休,可他巴不得24小时看到自己的亲孙女。
他很听奶奶的话。
奶奶让他煮饭,他煮饭;让他拖地,他拖地,从来不会拒绝奶奶的要求。
我出生之后,爷爷对奶奶的贴服程度有增无减。
他下班进门喊了声“凤妹”,接着一个劲地要抱我,奶奶翻白眼瞪着他问:“洗手,换衣服了吗?”
爷爷立马转身,关上洗手间的门,在里面捣鼓一把,不仅洗手,换上居家服,还擦了把脸,刷了牙,奶奶才愿意把我这个宝贝送到他手上。
自此之后,爷爷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清理一番。
接着,拥有“抱我”的权利,是他必争之事。
爷爷的存在,使我们家没有出现过因为家务活和带孩子的辛苦,而造成婆媳矛盾。
母亲经常对我说:“你是爷爷奶奶带大的,长大后要好好孝敬他们,就像他们对你一样,要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回馈出去。”
小时候,我不是很懂。
长大后,看到自己的那条伤疤,和从母亲口中得知的故事,才知道爷爷在家里三个女人的口舌面前,像冰淇淋一样,软硬兼服。
06
三岁那年,我特别喜欢荡秋千,总爱爷爷陪着。
一个星期天早上,爷爷奶奶和往常一样,带我到家门前的小公园去玩。
不知道什么缘故,我一下子从秋千上摔了下来,痛得我哇哇地哭,下巴流着血。
爷爷奶奶医院。
还好,爷爷的推力不大,秋千荡起的弧度不高,情况就如平时走路不小心摔倒。
只是,下巴先着地,撞到一块突起,有角位的水泥板,插到肉里去,有点严重。
缝了三针,折腾了一个小时,终于把我的血止住,也把我的泪止住了。
爷爷紧张得整天小心翼翼地把我抱在怀里,生怕我再有危险。
父母得知情况后,医院,还没等他们开口。
爷爷抢先承担起责任:“儿媳啊,都是我不好,我就想着让小丫自主大胆一回,没有像以前那样握着她的小手,毕竟自己就在后面,什么情况都能控制住,没想到还是出事了。不关你婆婆的事,都是我的责任。”
爷爷虽然平时做家务会有粗心的时候,但对婆媳关系的触觉十分灵敏。
他自知天下最难搞的是婆婆与儿媳的对立,想到当年自己娶奶奶,太奶奶不喜欢,奶奶曾经遭受多少白眼和责备。
父亲结婚之后,家里一直很太平,但有一次却因为奶奶和母亲的育儿方法存异议,两人面面相觑好几天。
最后是家里两个男人左拉右扯,连哄带劝地将两个女皇哄服,才化干戈为玉帛。
如今我下巴受伤之事是重中之重,毕竟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家里人的心。
爷爷清楚,绝不能因为这事,让自己老婆和儿媳再出隔阂。
所以,他挺身而出,勇于担当。
07
母亲看着爷爷泛红的眼圈,又看到在爷爷怀里睡得香甜的我,眼角挂着泪痕,小小的脸蛋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带着笑意。
母亲安慰地说:“爸妈辛苦了,孩子都是摔着长大的,我们不也这样过来。”
一句话,让两老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画风顿时变得温馨可人。
也许是我年纪小,皮肤嫩,伤口愈合后,在下巴处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痕迹。
母亲告知,那叫“爱的疤痕”,是爷爷平时过度疼爱我,才让我这等容易受伤。对比深山里长大的孩子,铜墙铁壁,还不知受伤是咋回事,就已经将秋千搬到自己门口了。
母亲完全站到爷爷的阵营上,一切只怪我的皮肤太细嫩。
08
爷爷一直用他的爱和智慧保护着奶奶。
但他们也有打打闹闹的时候。
有一次,奶奶的伤心,我看在眼里。
那年我12岁,一天放学回家,进门气氛感觉异常。
平时我叫一声“爷爷奶奶”,奶奶会高兴地回应一下,爷爷跑着出来给我提书包,水壶。
这天,失常了。
晚饭一直是爷爷奶奶合力完成,这回是爸妈在厨房里忙乎。
母亲还示意我,不要打扰爷爷奶奶,他们需要冷静。
没弄清楚啥情况,房间里突然炸开了锅。
“铁淮山(爷爷的花名),你以前都不是这样对我的,你变了!”
“我现在和以前有啥不同,你胡思乱想!”
“你就嫌我胖,样子不好,说我是航空母舰,潜水艇,还说小丫的样子不像我是正确的。”
“你也一样嘲笑我,说咱俩扔沙漠里,你能撑上一星期被援救,我三天就成干尸,毒辣得要把我诅咒死,还给我起花名,嫌我比你矮,比你瘦,抱不住你。”
......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差点笑出了声。
爷爷确实经常抱着奶奶的照片,哈哈大笑,说她就是一个大冬瓜,形态像一只潜水艇,还递给我对比真正的潜水艇和冬瓜的形状,问我像不像。
这些情况奶奶都是知道的,但每次看到我被爷爷逗得格格地笑,奶奶只是唠一句“别带坏小丫”,就顾着张罗家务,之后他俩依然恩爱如初。
这次却大不相同,他俩连晚饭也不一起吃。
爷爷见奶奶和我们坐一起,他自个儿端着饭碗到房间里吃。
第二天,爷爷还买了一张90厘米宽的单人床,决定与奶奶分床睡,对着奶奶吼:“你不是一直要求分床睡吗?马上满足你!”
奶奶的心,碎了一地。
09
爸妈觉得情况越来越不妙,问爷爷奶奶究竟发生什么事,他们打死不肯讲,就怕给我们知道,出现站队现象,越搞越复杂。
可爷爷的脾气一上来,便欲罢不能,溜了出嘴:“借给莉子2万元,你就气成这样!”
信息立马给我们逮住。
那时候的2万元不少啊,父母一个月合共工资才几百元。
经过父母耐心追问,原来那天奶奶买菜回家的路上,见到爷爷约会莉子阿姨,莉子阿姨还激动得紧紧地握着爷爷的手。
奶奶平时很尊重爷爷,一直很给爷爷面子。
遇上这种情况,奶奶没有当面指责,但心里有点不舒服,只因早上爷爷告诉她要和隔壁老马叔叔捉棋,没想到这棋捉到莉子阿姨面前,还双双把手紧握。
这让奶奶联想到,莉子阿姨曾经是爷爷年轻时的追求者,五官玲珑,身材凹凸有致,对爷爷体贴入微,爷爷还尝试过与她交往。
可以说,莉子阿姨是爷爷的初恋情人。
这事,全村人都知道,当时莉子阿姨的支持率要比奶奶高出一大截。
很多人认为爷爷和莉子阿姨才是真正的金童玉女,她和爷爷是另类搭配。
如果不是莉子阿姨身材太矮小,被太奶奶极度嫌弃。
奶奶说,也许我们的家庭历史要被改写,莉子阿姨才是我的奶奶!
所以,在奶奶的角度,爷爷当年是二选一,爷爷心里还有莉子阿姨的位置。
加上爷爷那天回到家,没有对奶奶坦白,还隐瞒地说和老马叔叔捉棋三盘全胜。
奶奶忍无可忍,把亲眼目睹之事尽然吐出。
爷爷“咯噔”一下,只有把借给莉子阿姨的2万元也老实交代,否则就解释不了莉子阿姨紧握他手的事儿,她是为了感激爷爷借钱救夫,一时激动才碰了手。
爷爷说,不告诉奶奶,是生怕奶奶小气。
这话一出,更加火上添油,明明是爷爷隐瞒事实,却把奶奶说得像小气鬼。
爷爷的导火线,让简单事件复杂化,才衍生出之前一系列的对峙局面。
10
这次是我懂事以来,看到爷爷奶奶闹脾气最厉害的一次。
他们分床睡有差不多一个月,不管爸妈如何劝说,他们谁都不肯先向对方服软。
奶奶经常以泪洗面,给全家人做饭也不再香了。
爷爷每天悠哉游哉,自娱自乐,一副嚣张的气焰,反正我就不会哄你!连奶奶煮的饭也不吃,自己另外煮面条。
母亲特意剥了两个橘子,让我拿给爷爷,说是奶奶为他剥的。
母亲希望爷爷主动给奶奶认错。
爷爷接过橘子吃得挺香的,就是不见他行动。
我对爷爷说:“爷爷也给奶奶剥个橘子,我给你送过去!”
“还想骗我,这橘子都不是你奶奶剥的,你奶奶从不剥橘子,不论是橙还是橘,她是一刀又一刀地切!肉总是紧粘着皮,哪像你们给我剥的,把橘子衣服全扒光。”
真没想到爷爷连奶奶的做事手法都摸得一清二楚,要骗过他的法眼,好难哦!
11
爷爷和奶奶胶着的状态又过去二个月,爷爷逐渐有明显的迹象想向奶奶认错,但似乎又碍于什么,欲行又止。
直到一个晚上,莉子阿姨夫妇突然登门拜访,感谢爷爷奶奶借给她钱,把她老公从死神手上抢回来。
当时情况紧急,如果交不上费用,手术无法按计划进行,莉子阿姨的丈夫会有生命危险。
手术成功后,药费又续不上,奶奶主动帮他们续上费用,时不时给他们送上营养汤水。
莉子阿姨边说边落泪,把3万元现金摆到桌子上。
爷爷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续他之后,奶奶给莉子阿姨送去1万元,还经常送他们营养汤水?
爷爷瞪大了眼,眼珠子左右滚动几下,像一个慌了神的小孩,不敢直视奶奶。
奶奶却神泰自若,如白兰花一样的优雅,胖乎乎的脸上,慈祥又善良,完全看不出爷爷说的“小气”。
莉子阿姨离开后,父亲突然问母亲:“如果我偷偷借钱给其他女人,你会怎样?”
母亲高声回答:“离!”
霎时间,把家里两个男人吓了一大跳。
第二天,故事有了度转变。
爷爷给全家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还热情地招呼奶奶坐在自己身边,给她盛粥,给她递油条,还买了奶奶最喜欢吃的葱油饼,煎煎包。
奶奶高兴得眼角渗出了泪。
她很容易满足,只要爷爷给她煮一碗面条,剥一个橘子,她就可以开心地笑半天。
何况是误会后的一桌道歉早餐,在奶奶心里,就是为她特意铺张的满汉全席。
从那天起,我发现爷爷的单人床变成杂物柜,整齐地放置着奶奶平时常穿的衣服。
从母亲嘴里得知,奶奶曾经说过,自己肥胖,老年病多,分床睡对爷爷有好处。
爷爷不同意,正因为这样,他才要日夜守候在奶奶的身边。
12
我工作那年起,爷爷开始带着奶奶去旅游。
他们去过北京,看到天安门,每天准时看升旗仪式;
到过哈尔滨,感受过俄罗斯风情,一起吃着冰棍,欣赏着美妙的《贝加尔湖》;
越过内蒙古,喝上真正的马奶酒;
涉足西北沙漠,对着西北风唱情歌,在月牙泉上表真心......
而西藏旅游是他们一生最难忘的旅程。
两人遇上高原反应,爷爷把氧气罩让给奶奶,自己难受得脸色发紫,脖子青筋突出。
那一刻,奶奶感觉到爷爷对她的爱是伟大的,看到他极其难受的表情,奶奶要将氧气罩摘下给他吸几口,被爷爷严词拒绝。
爷爷认为,爱一个人,就要为她保驾护航一辈子,在面对生命的威胁,更要相信自己能撑住。
不知是不是他坚强的意志,医院不远,医院后,及时处理了一番,两老终于保住了性命。
西藏之旅,他们像经历过生死一样,彼此变得更加弥足珍惜。
每到换季,天气转变,他们会相互提醒注意保暖,为对方准备调整身体的保健食品。
奶奶感叹:嫁给爷爷,一生不悔。
爷爷甜蜜回应:一生只爱胖姑娘,我的小凤妹。
13
年初,奶奶高血压病发,突然晕阙。
还好,抢救及时,很快清醒过来。
疫情风控严格,医院不许家人探视,只允许一个亲人当陪护人员。
考虑到爸妈也上年纪了,我毅然提出做奶奶的陪护人员,每天打电话给爷爷,让他放心。
爷爷对我说:“丫头小时候喜欢在奶奶怀里撒娇,但奶奶一辈子喜欢在爷爷怀里撒娇,你是替代不爷爷在奶奶心中的位置!一定要每天给我视频,给我见见你的奶奶。”
因而,每晚8点,是爷爷与奶奶视频的时间。
只听到爷爷对他心爱的女人说:
“凤妹,你身体养好后,我带着你去旅游,在沙漠上,看月亮,数星星。”
“好啊!”
奶奶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快乐,两行泪慢慢地滚落......
星语的话
爷爷和奶奶一生的经历,是每个普通家庭的小缩影。
他们经历过恋爱,结婚,争吵,误会......,有过欢笑和泪水。
爷爷是一个不拘小节,大胆追求真爱的男人。
在所有人都不支持他娶奶奶,又把奶奶说成“克夫命”时,他保持清醒,坚定地维护着奶奶的尊严,保护着她。
他又是一个勇于担当和承认错误的人,小丫摔破下巴和莉子事件,能看出爷爷对奶奶真诚的心。
而对于女性,永远都想得到心爱之人永久不变的情。可面对不能避免的家庭误会时,往往失去理性地翻旧账,让事件不断发酵。
奶奶在莉子事件前期也糊涂过一回,当然这也有爷爷做错的地方,就是没有坦诚地告诉奶奶真相。
但奶奶不外宣的慈悲心肠,最后把莉子一家和爷爷感动得五投投地。
所以,爱,是相对的,理解和包容,更是相辅相成。
当面对眼前迷茫的景象时,我们必须对事件进行深入了解,剖析其中缘故,才能避免对家人的伤害和防止造成家庭的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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